從美國欣欣向榮的生物技術發展史中,我們可以看到,該國有很多成功的經驗值得我國產業界借鑒。
從市場分工層面看,政府扮演了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引導角色。從聯邦到州政府,向來都支持和扶植生物技術產業,特別是在生物研發最早期的基礎研究中,在經費上也給予大力支持。在行政保護、專利法實施、研發費用抵稅等方面給予企業許多的優惠,以鼓勵企業創新和投入。到了產業化的過程,政府基本不介入,即使是有政府研究機構的成果,歷來都是轉讓給企業去實現,政府不介入股權投資和具體企業的運行管理。市場化造就了美國生物技術的高效運營和產出。
在立法層面看,所有與藥企相關的諸如專利法、藥品審批法、藥品價格和非正當競爭等,國會都充分聽取各方面意見,權衡利弊后制定出既適合企業發展、又保護消費者利益的種種法律法規。在法律制定過程中,不僅注重它的嚴謹和合理性,更重視它的條款定義闡釋的確定性和可實施性及可監督性。
資本市場已成熟,投資人對風險的承受力較強。在生物技術領域,美國的民間和工業界投資早就遠遠超過政府投資,由市場和產業資本為主導而進行的生物技術產業投資和商業化運營,在美國是極為成熟和有序的。美國的稅務政策是:投資成功的資本所得因為要承受風險可以給予優惠,即使投資失敗也可以抵扣當年收入直至全額抵完,讓風險基金和天使投資人有更大的耐心和激情去投資和扶植各種創新企業,致使源源不斷的資本注入到源源不斷的項目中。
技術成果接力互補。美國每年有上千家公司從大學研究機構獲得或自主研發新產品,在取得階段性成果后,尋找買家和戰略投資者及大藥廠合作伙伴,已成為生物技術產業的游戲規則和有效分工,大藥廠幾乎一半以上的產品是從生物技術公司購買的,這說明機構越龐大未必越有效率。從學術界到中小企業再到大公司,從專利技術到種子資金、天使投資、風險基金,直到后續融資、上市或兼并,企業的不斷創新必須有不斷的資本輸入和造血功能做后盾。
光有好的機制和資源還不夠,生物技術產業發展離不開人這第一因素。中國目前還缺乏非常有經驗的產業界技術高端人才,更缺乏懂技術、懂專利、懂市場、懂經營的綜合性人才。技術轉讓需要技術中介,大學研究機構非常需要專門從事技術轉讓和產業化的專業人才。國外已經形成了一批素質、水平都非常高的專業隊伍,但中國目前還很缺乏這類特殊人才,需要從專業人才中選拔培養。
最后需要強調的是,中國目前在生物技術領域的投資比例很小,中國非常需要懂專業、有耐心、有眼光的生物醫藥風險投資人,沒有天使投資人和風險基金的介入,要讓歷經10年耗資上億元的產品研發成功并上市談何容易。同樣,中國的生物技術行業協會過于弱勢,需要增加經費和捐款并招徠人才,只有全職人員全力投入,積極與政府部門溝通,才能影響政策制定,才能發出全行業統一的呼聲,為企業爭取更好的政策和發展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