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的模式,我在香港,每月回科大,雖然辛苦,但可以做到。我剛到科大,實驗室都沒有,我并沒有等到一切都為我安排好了才開始做,是朱校長借了一間實驗室給我,相當長時間里,我只有一間房子,五六個學生,轉身都難。我并沒有去要去鬧。我想這也沒有必要,既然回來做事,不應計較太多。相當長時間內,我沒有問科大要一分錢,我的經費來自基金委、科學院和外國公司。我向科大索取支持并不多,如果還沒有去,就向科大要經費要實驗室,我想很難談。每個地方經費都很緊張,院長可能不好向其他教授交代。我的問題比較好辦,我的錢自己弄,從獲獎獎金里挪過來。我想科大對我的重視包括經費的支持都是最近幾年的事情,最開始我問科大借的儀器和激光經費都是打借條借的。
劉:有人認為科大學生一代不如一代,有的校友直言不諱的說,我們這代科大學生也只有前20%可以算是國內一流,其他的已經“泯然眾人矣”,比別的高校好不到哪兒去。您這些年在科大工作,套用合肥話,對于這代科大學生,可是已經不照了?
吳:不是。我的科大學生,聰明、基礎與能力都比我們強。不僅如此,他們在國際上跟同齡人相比,就教育水平、基礎知識、聰明程度毫不遜色。可最后為什么成功的人不是很多,他們缺少堅定的志向。
人生觀很重要,否則很難成功。事情要做好,可能需要幾十年和一輩子,如果沒有志向,如何做好?我和科大學生對話時也希望立志。很多學生沒有志向,我問學生,你準備干什么?回答:去美國;再問去美國干什么?回答:找份工作,留下去。我可以理解,但用這個做志向,能成功嗎?一些在美留學生做的并不是喜歡的事情,這中間有各種各樣的原因。
我希望科大學生能夠喜歡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他們現在缺少喜歡。所以要說一代不如一代,欠缺并不在于聰明,而在于志向。我92年回到香港時,很多人說97年香港回歸,還不知道會不會亂呢?同學說我crazy。我的回答很簡單:I know what I want。并不是現在比較順利,才有此說。即使不順利,我試過了,不行是我能力不夠。沒有試過就放棄,我會后悔。
這不是學生的錯,是整個社會的問題,跟家長都有關系,很多學生選擇志愿是家長包辦。我和很多同學講,你們不要把大學當成職業選擇,就把它當成教育,心態會正常的多,干擾也會小很多。選擇不喜歡的東西,幾十年如一日很難堅持下去。我對孩子的選擇完全不干預,他們學什么,選什么學校,我完全不干預,他們不來問我,我不問他們。喜歡什么,他們自己最清楚,我怎么知道,怎么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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