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簡單制勝
他認為簡單而深刻才是成功企業的成功方式,因為一些看起來很基本很簡單的事情,其實并不容易做到,就像在公共汽車上給老弱病殘者讓位一樣,不是不能,而是不為。企業也是一樣。企業的品質好,產品才會好,服務才會好,合作起來才容易,才會取得用戶對產品的忠誠度。
中國市場已經從雙軌制經濟發展到市場經濟、知識經濟時代,企業開始進入依靠核心競爭力的較量時代。但如果說核心競爭力是一種秘密武器,那么仇生認為他還沒有掌握。他的觀點是,價格和服務只是影響市場的傳統方法,嘉寶莉的核心競爭力是十年如一日追求綠色產品,并希望有朝一日全國消費者形成一個概念——如果要追求產品的綠色與環保,首選應是嘉寶莉。在談到嘉寶莉在快速發展過程中最成功的心得時,他也曾說,“嘉寶莉剛起步的時候,行業還比較混亂。雖然當時是賣方市場,但這并不能成為忽視產品質量的理由,我們堅持走環保涂料的自主研發之路,因而產品質量更應可靠,因為商業信譽才是企業的金字招牌。”
五、亂就是機會
仇生說在澳洲和美國,涂料市場非常規范,牌子不多,市場已經被瓜分完畢。銷售渠道上,超級市場拿走了普通市民,專賣店拿走了涂裝公司。生意簡單而又集中,知名品牌不但質量好,也很廉價。是中國涂料市場現在的特點,仍然是紛亂,但就是因為亂,才有機會。如果像美國和澳洲那樣,不要說想做油漆銷售的老板,就是找份賣油漆的工作也不容易。更可怕的是,這種規范是社會自然形成的消費習慣,根本不給人任何僥幸的機會。
誠然,中國市場由于地域跨度大、經濟發展不均衡和城鄉格局、區域與文化格局,不難發現它由太多的層級組成,需求的差異與多樣性異常復雜。
六、以人為本
他認為,首先老板的心態要開放。嘉寶莉管理的嚴密程度,比不上許多企業。但是員工卻“無須揚鞭自奮蹄”,因為他們知道老板允許他們犯錯誤。其次,部門界限要開放。嘉寶莉的責任劃分有一些模糊地帶,按照許多管理學說,應該盡量消滅這些模糊地帶,而仇生主張適當保留,并經過所謂精神的打造,形成“有三不管地帶,沒有三不管現象”的良好局面。他說,作為老板,你既要適當放松管控,又要達到經營目標,有較高難度,這對老板的個人修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以人為本”的提法很普遍,也有許多所謂經典案例。仇生的觀點是——人本管理的前提是“理解人”,或者叫“識人之明”。沒有這一條,僅僅提高員工生活和工作的條件是不夠的。而一旦真正具有了這種能力,其他也就都迎刃而解了。這有點像毛主席所說的:調查研究像十月懷胎,解決問題像一朝分娩。
七、挑戰自己
仇生認為主要競爭來自國際性的大品牌,這也是本土品牌中處于領先地位的企業所共同面對的形勢。但最讓他關注的其實是自身的問題,他認為最大的挑戰來自于自己,最根本也最有效的應對之策就是踏實做消費者喜歡企業做的事情。
盡管國際巨頭曾頻頻向嘉寶莉拋出過繡球,但他似乎還沒有真正動心,或者說不甘心輕易被收購。雖然他曾表示,嘉寶莉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與國際巨頭的深入交流合作;但他也曾表態,希望嘉寶莉憑借環保涂料取得在中國涂料市場發展的先機,以水性木器漆為突破點反擊外資。在今年初,他宣布了“以鐵陣進入”的新觀點。他指出,世界歷史上評價最高的鐵陣是古希臘的“斯巴達方陣”,而現在的嘉寶莉就需要打造無數為戰而生的“斯巴達方陣”團隊。
第三集、教父后
對于任何一個創業者來講,企業成長的過程莫過于立足期、發展期、成熟期三個階段。而對于一個處于發展期的發展型企業來講,發展程度的好壞、速度的快慢,都取決于企業領導者的管理、戰略及企業的特質。不知道仇生對其企業的管理、戰略及所謂特質究竟是怎么認識的。
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任何企業和個人都會存在問題。并且面臨的往往是很多“結構不清,目標不明,甚至是問題的本身就是問題”的“軟問題”。我們作為個人也都有這樣的體驗,如感覺到不舒服,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問題。這在醫學上被稱為“亞健康”,很難定義出具體是什么病。為解決這些“軟問題”,仇生的企業在近些年來也開始在思索和求變,諸如內部新生代力量的崛起、公司政治與官僚主義的調控、破常規由外部引進市場型中高級管理人才、人力資源及考核體系的建設,以及尋求外腦(如翰威特與錫恩)的幫忙等。但哪怕即使是自以為“專業的”企業醫生,也并不能讓他自己更不用說讓他的客戶對疾病產生免疫力。
當然,理論和實踐畢竟是兩回事,做個口頭理論或評論者還是相對容易的。因此,本著“一個不能接受批評的人,人格不會走向完美;一個不能接受負面意見的企業,不足以稱道”的原則,我們不妨就仇生及其企業的“很難定義出具體是什么問題”的問題來進行一下簡要分析。
一、被神化的魅力
中國人喜歡談政治,但又很忌諱去談領導人的政治公關,似乎一講公關就是虛偽,因此冒犯了領導的人格。我們喜歡說的是人格魅力,一種玄而又玄、無法界定清楚的特殊天賦,或者說是因某種人格而產生的力量。但領導也是真人,我們為什么就只說他有人格魅力?其實,這只是為了得到“原來他是個天生領袖”的認識。因為在歷史與文化上,我們樹立了太多的所謂人格魅力的典范,這已經成為我們自己的一種愿望和投射——對領袖產生了某種依賴。
仇生的人格魅力在整個行業自然是了得,在其企業內則更是不得了的。但一出出源自人格魅力的好戲代替不了制度,世上真有所謂具備人格魅力這樣的人物,自然不壞,但如果個人的人格魅力不能上升到制度機制的層面,那么這樣的魅力注定是悲哀的,注定將成為絕唱。如電影《教父》里的邁克一樣,人格魅力再強,終究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終究上不了岸,費盡全部心血仍無法掙脫原有教父模式的結局。